副刊
2001年09月27日
小巷深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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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高楼林立的都市里,有一条窄窄的小巷,蜿蜒在楼群之中。春天,小巷两侧,不甘寂寞地开出串串铃兰,给小巷绣上两道秀丽的花边;夏夜,小巷两侧,蟋蟀虫鸣,深情款款地把阵阵短笛吹送;而在秋尽冬临的日子里,小巷又像小鸟依人般偎在这丛叠楼海之中,把我拥抱在它温暖的怀抱。
我爱小巷,因为它留给我如宝石般的晶亮记忆。在那早春的二月里,每当我把满天红绿的霓虹灯抛在身后,踏上小巷那铺满鹅卵青石的小道时,心里总会浸透着温馨与甜蜜。这一春季的雨来得特别多,丝丝绒绒,似飘似洒,像扯不断的红丝线,在天地间罩上一幅透明的纱帐。在这绵绵的雨季,我来到茶坊与雨丝作伴。茶,虽不是好茶,茶香却袅袅娜娜绕梁不散。回头乍见窗外细雨绵绵,茶坊与世界隔着一帘雨幕,氲氤的气息也就在这暖和的空气里凝住了。幽幽茶香引出诉不尽的前尘往事,不堪回首的少年梦,梦境依然只是情怀不再。
春去秋来,岁月无情地流逝。小巷旁星星点点的铃兰,执著地见证着历史的轮回。过不了多久,小巷成了被喧闹、繁华所遗弃的市民广场旁的一个僻静角落,抑或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彻底地改头换面,但她已经永远地定格在我脑海之中,珍藏于我的心底。我仍然会回到这旧地,刻意追寻小巷的踪影,勾勒小巷的容貌,遐思伫立。仿佛昨日再现,我站在小巷内厝檐翘角的廊中倚栏守望:看夕阳酡红的样子,看夕阳渐渐暗淡的辉煌,看归林的飞鸟怎样在金黄的光彩里以一种轻盈的姿态飞翔而去。看窗外的法国梧桐是怎样变成碧绿,变成金黄,变成暗红色背景上的一组淡紫的剪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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