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念黄淳耀

卢润祥

公元1645年7月的一天，嘉定城被清兵攻陷，身处前线的抗清志士黄淳耀悲愤不已，决心“城在人在，城亡与亡”！遂步入南城竹胜庵悬梁殉节。僧人无等劝说：“公未服官，可无死。”黄淳耀答：“城亡与亡，岂以出处贰心。”乃题字若干以明志后赴死，牺牲时年仅40岁，只有20岁的弟弟黄渊耀同时殉难。此事距今虽已近四百年，但其崇高的气节至今受人敬仰。

黄淳耀不仅志向高远，襟怀高洁，还是个对自己要求严苛、追求完美的人。读其《甲申日记》，他把偶尔一次的早晨晚起自责为“一过”。不仅如此，他的“自检”还分早起、粥后、午后、灯下、夜梦等，可见其刻刻不松懈。他还著有《自监录》，有“我辈宜逐‘刻’查己过”之语，认为“一刻不查，不啻去而万里”。他还自检“吾性易怒、易忧，最宜戒”，也反对自以为是的自负，说“自衒其长最可耻”。凡此，都可以反映出其对自身的严格要求。

黄淳耀还是晚明杰出的文学家，是“嘉定文派”代表性人物。回忆中学时代课本上读到的其文《李龙眠画罗汉记》，文中描述的罗汉无不栩栩如生，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。

最近读到由陶继明整理的《黄淳耀全集》（上海古籍出版社2022年8月版），此书对深入研究黄淳耀生平行状、文学成就等极具价值。陶继明从小对黄淳耀充满敬仰，及长，即有志于整理其遗著。他在嘉定区地方志办公室的关心支持下，不辞辛劳，搜集了大量黄淳耀作品，又历经多年整理点校，使其顺利出版并成为黄淳耀集最新最完整的本子。我想，这也是对黄淳耀最好的纪念与缅怀。